《〈三国志〉故事新编》123：忍不可忍的孙礼故事
忍不可忍的孙礼故事
孙礼（？～250年），字德达，他是涿郡容城（今河北省保定市容城县）人。在战乱开始时，孙礼和母亲失散，同郡中的老乡马台救下孙礼母亲性命，孙礼把家中钱财全部送给马台以示感谢。后来马台犯法应当判处死刑，孙礼私下里下令放走了马台，并且说：“做臣下的没有逃亡的道理。”他自己前去找刺奸主簿温恢自首。温恢感觉孙礼很义气，就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曹操。曹操下令把马台和孙礼全都免除死罪。
曹操平定幽州后，征召孙礼担任司空军谋掾。孙礼后来出京担任河间郡丞，随后升迁为荥阳都尉。当时鲁山中聚集了数百名贼寇，占据山区险要作为巢穴，四处危害百姓。曹操任命孙礼为鲁相。孙礼到任后，立刻犒赏军吏，下令得到贼人首级的重赏。另一方面又向贼人实施怀柔政策，招降纳附，不久就使当地社会秩序转好。孙礼先后担任山阳、平原、平昌、琅邪太守。他跟随大司马曹休在夹石口伐吴，孙礼劝阻曹休不要轻易冒进，曹休不听劝阻，结果大败而回。孙迁转任阳平太守，入京担任尚书。
魏明帝曹睿大规模修建宫殿，恰逢节气不顺发生自然灾害，全国粮食减产。孙礼劝谏曹睿免除修建宫殿百姓的劳役。曹睿下诏书说：“我要采纳正直的进言，马上让服劳役的百姓回家去从事农业生产。”
这时，李惠负责修建宫殿监工，他上表要求让修建宫殿的百姓多留几天，等到完工后再说。孙礼直接来到工地上，口称曹睿已经下诏书免去百姓劳役，让他们马上解散回家。李惠上朝弹劾孙礼，曹睿认为孙礼这样做是出于善意，也没有责罚他。
曹睿有次到大石山打猎，有一只斑斓猛虎突然间扑到曹睿的车旁，周围的卫士一时惊慌失措，目瞪口呆。孙礼扔掉马鞭下马，抽出宝剑去砍猛虎。众人这时才醒悟过来，一起围拢上来，老虎被吓跑了。曹睿专门传口谕请孙礼重新上马。
曹睿去世前，任命曹爽为大将军，但他认为必须要有良将辅佐。让曹爽在床下接受遗诏，封孙礼为大将军长史，加封散骑常待。孙礼为人耿直磊落，曹爽认为他辅佐自己多有不便，就任命孙礼为扬州刺史，加伏波将军，赐爵关内侯。
吴大将军全琮统率数万军兵进攻扬州。这时正值扬州军兵休整，留在军营中的寥寥无几。孙礼亲自率领卫兵抵御，和吴军在芍陂展开大战。从早晨一直厮杀到黄昏，孙礼将士死伤过半。孙礼手持兵刃冲锋在前，他的战马多处被刺伤，但他仍然奋不顾身，直到敌人退兵。皇帝下诏书慰劳孙礼，赏赐他七百匹绢。孙礼为战死的将士举行祭祀，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大声痛哭。然后把绢全部分给死难将士的家人，自己没有留下一缕一寸。
孙礼被封为少府，出京任荆州刺史，又转任冀州牧。太傅司马懿对孙礼说：“清河、平原两县为边界争执了八年，换了两任刺史，都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。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。”孙礼回答说：“这件事情要追溯到烈祖初封平原时，根据那时的地图来判决，根本不用再往很遥远的年代去争论。现在官府中藏有地图，根据这个就可以进行判断，为什么还要等到我赴任后再去解决？”司马懿说：“这话对啊。真是应当去察看一下地图。”孙礼察看地图后，认为这个争议地带应当属于平原县。
但掌权的曹爽却听信清河县的话，下令说：“地图不足为据。”孙礼上书给朝廷说：“现在两个郡为两县边界争执八年，真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。这里有地图为证，根据地图来判决就可以了。平原县在两河之间，沿河东上游，其间有爵畔。爵畔在高唐县西南，而两郡所争之地却在高唐县西北。两地相距二十多里，这争执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根据分析地图情况我上表请奏分平判决，但两县却拒不接受诏令。这肯定是因为我软弱不能胜任，我还有什么脸面再素食官位不理事！”孙礼束好腰带穿上鞋子，驾车等待解职离任。
曹爽看到孙礼的奏章后，认为孙礼这是以退为进要挟自己，大怒不止，马上弹劾孙礼怨谤重臣之罪。结果孙礼被免职，赋闲在家中五年。后来很多人为孙礼进言求情，朝廷才又任命孙礼为城门校尉。
这时匈奴王刘靖部众强盛，鲜卑族也多次进犯北方边境，朝廷这才又起用孙礼为并州刺史，加封振武将军，特节兼任护匈奴中郎将。孙礼去见司马懿辞行，面带愤怒，一句话也不说。司马懿问：“德达你现在已经出任并州第一大员，还嫌官小吗？当年划分边界的事情还没有解气吗？现在马上就要到远方赴任了，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事情！”孙礼说：“明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！我虽然没有大德，却怎么会因为官位和往事而在意呢？我本来是想追随明公建立王霸之业，匡辅魏室，上报明帝之托，下建万世之勋。现在社稷将危，朝堂上下恶势力汹动，所以我哪里能高兴得起来。”
说着说着放声大哭。司马懿说：“不要再哭了，我们现在都要忍不可忍。”
曹爽被诛杀后，孙礼回京担任司隶校尉。他先后担任七郡五州首长，都很有威信。最后孙礼升任司空，封大利亭侯，食邑一百户。孙礼和卢毓是同郡平辈，彼此间并不和睦。两人为人做事方式各有长短，但都很有声望。250年，孙礼去世，谥号景侯，他的孙子孙元承袭其爵位。
黄其军
作于2019年4月30日（古历三月廿六）
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，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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