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与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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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我以为它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画。毫无意识地瞟了它一眼，好像实际上并没看什么或是没有什么打动我。当然橱窗里还有另外一些画，于是也就凸显出了这一张，它静静地展示在画廊落地橱窗的正当中央。

我因为它的位置不得不将这幅画再次观望，画中人是位少女。她胸前搂着报春花，盯住我的目光不无哀愁。她的微笑容光焕发，面颊上染有红粉，身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。她还相当小，嘴唇的曲线以及这种明信片式常规面容中的眼睛，把一种极度忧伤的眼光投定于我。搂住花束的手臂让我想起了其他什么人的手臂。

她的裙子或者袍子散开来轻轻地落在一边，眼光十分悲伤：这种目光后面的画面现实，似乎表现类似真实的什么东西。她伴随春天来到这里，有一双大而悲伤的眼睛，但这并不是她看起来悲伤的全部原因。不过，我在现场也的确再没感触到更多，也懒得去想为什么她会悲伤。

我从这个窗子前移开了脚步，穿过街道，然后在犹疑之中又折了回来。我没法忘记她一直搂着人家给她的报春花，眼睛映射出对于一切的哀怨，恰恰是我真实生活中所缺乏的。